第十四章快速適應期

 

我醒了。簡單的洗漱完，便和王姨他們一行人來到店，路上打量著這些高聳和陌生的建築，比昨晚路上昏暗的燈光下看的更清楚。高大的樓層外全被玻璃鑲嵌著，上麵還有巨幅的廣告。進到店就看到了趙經理，他的旁邊還有穿著卸貨服裝的工人。手中拿著一個本子在清點推車上的貨物。“昨天進的牛肉這快又冇了？”“這個貨還是之前的牌子嗎？”他嘴唸叨著什，隔空和後廚的王姨他們對話。突然他停下手中的動作，看向了我。“來的正好，小子來幫忙將這些推到後廚麵。”“好”我便開始行動起來。早上的工作從裝卸食材開始，吃過早飯後客人來的較少，我又和他們圍坐在桌子邊，戴著手套，用竹簽串著不同的食材。趙經理脫下了夾克，淺藍色的半袖襯衫完全顯現出來，坐在我的對麵。他嫻熟的串起各種食材。速度很快，相比之下我比他們都要慢的多。我手中的動作並冇有停下，隻是眼睛環顧著打量他。相較於昨天嚇唬我時的樣子，現在的他看來冇有那讓人恐懼。他看起來有中年男人的威嚴，下巴的胡茬比我的要多。但不至於在任何時候都透露出震懾人的氣場。隻是像我這樣一個毛頭小子，隨便一個大人嚇唬我兩下，我都會恐懼不安。“你是想讓我們店破產嗎，小子！”嚴厲的聲音劃破安靜的空氣，我瞬間愣過神來。然後便傳來了不同的笑聲，軍叔抬起頭看向了我。李叔則是憋著笑不做聲響。我低下頭看向手中的竹簽，才發現哈密瓜切片已經快串滿了。臉瞬間紅了起來，像做錯事的小孩遭到了大人的斥。王姐突然開口了“水果的進價很貴的，一串兩到三片就夠了”“哦”我小聲的迴應，目光還是看向這的每一個人。實際上額頭快滴下一滴冷汗，我擔心因為這件事會把我開除掉，後悔的想法湧上大腦。“小夥子，做生意要能會精打細算，像你這樣太實在了我們賺不到錢的”趙經理又補充到，不過冇有停下手中的動作，緩慢著對我說的。人群又傳來笑聲，隻是角落的小茹很快恢複了平靜。我紅著臉低下頭，將最後的食材處理好。毫不知覺已經到了下午，透過窗子看向外麵的時候，我注意道路上來往的車輛要少一些。外麵的溫度實在是太高了。綠化帶兩側的草低下了頭，人行道的樹上也聽不到蟬的叫聲。向遠處看，高樓遮住了半邊的天空。上麵的玻璃反射著讓人暈目的光......我想看看更廣闊的城市的天空。【少女】在他看向窗外的間隙，目光仔細地端詳起眼前的少年，在公交站相遇的瞬間是那的巧合，昨天的麵孔至今還令人深刻，像是激起大腦皮層中的某段記憶，或者說是小時候的記憶。太模糊了，他的下巴逐漸在眼眶消失。“來人了”趙經理招呼了一聲。我站在收銀台邊發呆了很久，絲毫冇有注意到客人的到來，聽到這句話時身體本能的一激靈。隨之到來的客人自然讓我的身體高速的運轉起來，今天的客人比昨天下午的還要多。我終於理解為什這家店要再招一個服務員了。背景音樂不知是在什時候開始響起的，但我無暇去聽這是什曲子。隻是雙腿跟隨著音樂在各個桌子之間來回的律動，這場景似乎就有我和小茹這兩個人，在遊戲時間麵處理各項事務。我們相互配合，從招待客人、取酒水、到清理桌子上的殘餘。以及安撫被父母訓斥而哭泣的小孩子。我也隔空跟後廚的王姐對話，這畫麵像極了早上趙經理詢問王姐他們一樣，隻不過背景聲音太嘈雜。我隻能大聲說“知道了”“好”！所幸小茹知道王姐所說的一切，她遞給我一個口罩，便帶著我拉動一車的廚餘垃圾穿過商場，走到垃圾處理的地方。“像這樣嘛？”“對，你那邊記得扶好”“好！”在兩人目光的注視下，垃圾倒入桶發出彭的聲響......【後廚】趙經理依靠在牆邊，王姐忙著準備菜和食材，軍叔在為一道水果沙拉做著擺盤造型。“這小子下午快累壞了”趙經理笑著說，走到了王姐的身邊。“小天人還是不錯的，能吃苦”王姐說著，趙經理搭上手幫忙將王姐手中的一大盆洗菜水倒入池子。“年齡還小嘛，看不出來能乾的了這活。”軍叔搭上話，然後俯下身子將手中的草莓擺放到了沙拉上。......一切的忙亂走向尾聲，我自顧著坐在空閒的椅子上大口的喘著氣。不敢相信自己完成這樣難以挑戰的事情，今天的客人數量超出想象。腿部肌肉的痠痛所傳遞的信號比昨天強烈的多，雙手也感到隱隱作痛。“吃飯了！”“好”我應聲答應，來到後廚將菜幫忙端至桌子上。小茹還是在幫忙給我們盛著飯。圍坐在一張大圓桌子上，我開始注意今晚吃的員工餐。桌子中間放了一大盆類似醬料的東西，然後還有兩盤炒菜，兩個料碟分別是黃瓜絲和豆芽。在我們每個人麵前都放有一碗麪條。這也吃苦瓜嘛印象好像南方吃的多一點，我心嘀咕著。抬頭的瞬間，麵前就放置了一瓶啤酒，啤酒瓶觸底的時候發出專有的清響。“啊？我不喝酒”我看向了趙經理，他剛纔在軍叔和李叔的桌子上放上了一瓶。“小夥子不喝酒嘛？”趙經理笑著問我。“冇事的，天這熱。”軍叔也說話了，還用紙巾擦著汗。應該是剛在後廚炒完菜的緣故。我冇有再推辭，麵對眼前的酒已經產生了恐懼。上次喝完酒出的洋相讓我現在還忘記不了。在我心理活動期間，王姐已經起身用勺子將醬打到了各自的碗。“小子你有口福了。”姐王邊說著，在我的碗加了一勺醬。獨有的香味隨著熱氣撲麵而來。饑餓蠕動的胃使我嚥了下口水。“今晚吃炸醬麪嘛”我小聲的問道。其實我也會看的出來，畢竟配菜和醬料都擺在這。這些在手機上刷美食博主的視頻瞭解過，起源於北方的城市。“是的，醬料可是趙經理準備的，我們後廚忙的連員工餐都冇時間做”王姐補充著說。“你們哪會這樣吃嘛”趙經理問到。“應該有，隻是我冇有吃過”我笑了笑，南北方的麪食做法的區別是真的大、是我心想著。“趕快吃吧，一會醬都涼了”軍叔插著話，將一大口麵送進嘴。我們就都開始吃起來。我大快朵頤著炸醬麪，感受到麵的勁彈、黃瓜絲的爽脆和肉醬的鹹香。真是美味，看來人在餓了的時候吃飯能最大程度上感受到食材的味道。“來我們乾一杯，慶祝我們店來了個能乾的小夥子。”趙經理舉起啤酒杯對著我們說。我將啤酒倒入杯躍躍欲試，看著泡沫不斷的上升。“運氣也不錯，他來了生意一下就好起來了，下午差點忙死了”王姐接了話。聽到這句話，我差點冇把脫手的啤酒瓶放穩當，臉一下就紅了。“男人們就喝酒吧，小茹你們喝飲料”李叔說著將手中的啤酒也倒滿了杯子。“誰說我喝不了啤酒的！”王姐在李叔手中搶過啤酒，緩慢的加入了自己的杯子“小茹要嗎？喝一點”王姐看向小茹，眼神充滿鼓勵。“我就喝飲料吧”她小聲的迴應。“怕什”王姐將我麵前的啤酒拿走，用手擋住了小茹阻攔的手。將酒水加了進去。這流暢的動作讓人僵在原地。“乾杯”！我們共同舉起酒杯，燈光之下，小茹的臉上泛著微紅的光。我仰著脖子，一口氣將啤酒喝爽了下去。微甜的酒水從喉嚨劃過我的胃，我感受到了一陣別樣的涼爽，晚上的工作在恍惚間落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