愛睡覺的毛球 作品

天水鎮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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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水鎮,一個普通的南方小鎮,在五嶺以南,以氣候適宜、四季如春的特點聞名遐邇,鎮上多是曆朝曆代久居於此的平常百姓,民風淳樸,偶有商隊途徑,由於地方開闊平坦,農田眾多,資源豐富,故也算得上一處富饒之地。

故事也就是從這裡開始。

“阿月!大白天的你咋又去喝酒!”聽這聲響,定是鎮上的大喇叭阿桃在說話,她口中的阿月,正是本書的女主角,她著一身草綠色長裙,外披一件白色小衫,腰間掛著一隻小木葫蘆,正悠閒地走著,嘴裡還叼著一片細葉。阿桃則剛從家中追出,跟在她身旁,嘴裡還嚷嚷著,“真不明白你一個女兒家不愛針線不愛打扮,怎麼偏偏愛喝酒嘞。”

看這架勢,定是阿月又要去鎮上的毛三娘酒肆喝酒去了,話說這毛三娘釀的酒可真是仙品,剛開封時那酒香甚至能飄到十裡之外,那鎮店之寶桂花釀一聞便叫人生出幾分醉意來。

“錯了,我也愛打扮,但不愛天天打扮,心血來潮時才扮上幾分。”阿月嬉笑著說,“這桂花釀味道甚佳,一日不喝便叫人想念。”

“好吧,可惜阿孃不讓我喝酒,不然我也想嚐嚐是什麼味道。”阿桃麵帶可惜地說,“不若你去打些酒,再陪我去胭脂鋪子裡挑些胭脂。”

“又買胭脂,不會是為了扮給你那林阿哥看的吧?”阿月打趣道。

阿桃揪了一下她的手臂,佯作生氣的樣子,“是他要天天向我獻殷勤,我對他全無好感,再說了,我打扮可不是給這些毛小子看的。”

談笑間,二人已來到酒肆門口,一麵寫著“毛三娘酒肆”的黃旗子正迎風招展,旁邊高大的玉蘭樹已經結出不少花苞,亭亭而立,還未進門,就能聞見撲鼻的酒香。

“咦,你這小娘子又來喝酒了。”聲音的主人是薑公子,前不久來鎮上做生意的商隊的領頭人。他衣著華貴,器宇不凡,卻很是平易近人,儘管剛來鎮上數日,但很得鎮上百姓喜愛。

阿月吐出口中細葉,將木葫蘆遞給小二,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眨了眨,“三娘釀的酒太香,一日不喝便覺得身上有蟲在爬呢。”

薑公子哈哈大笑,覺得十分有趣,也學著阿月的樣子眨眨眼,“此話在理,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請兩位小娘子飲茶喝酒。”除了阿月,鎮上未及笈的女孩子是不能喝酒的,最多吃些茶。

阿月看向阿桃表示詢問,前腳剛說要去買胭脂的阿桃,後腳就連忙答應了,她附身到阿月耳邊小聲說,“這薑公子可是從京城來的,這些年走南闖北的,定知道不少奇聞逸事,這可比什麼胭脂有意思多哩。”

京城來的怎麼了,我也在京城待過好幾年呢,阿月在心中說道。她也是在不久之前纔來到這個鎮上,被此地的風俗習慣吸引,才特地多留了一陣。

“鄙人姓薑名不凡,從京城來此處做點小生意,我知阿桃是本地人,這位愛喝酒的小娘子怎麼稱呼,從何處而來?”薑不凡親自為阿月倒了一杯桂花釀,又為阿桃叫了一杯茶水。

“叫我阿月就好了,我從漠北來,不過近幾年四處遊走,四海為家。”阿月交友向來不愛做假,儘管孤身一人在外,但在各地皆有人照應,因其自由灑脫的性子和才華,在江湖中也交到不少好友。

“哦?漠北?小小年紀便混跡江湖。”薑不凡眼中難掩驚奇,“你一個小娘子,倒是本事,隻是我聽你口音不似漠北,卻有幾分京城的味道。”儘管近年來河清海晏,但也冇見過哪家小娘子是孤身一身行走天下的,更何況漠北之地的百姓,樣貌口音皆與其他地區有很大差異,她卻一腔流利的官話。

“薑小公子也很本事,這買賣從京城做到嶺南,不知是哪間商行?”阿月笑盈盈地問,能將生意從京城做到嶺南,不是件易事,瞧其商隊規模,即便在京城中也定是名聲在外,但她曾冇聽說京城中有一家薑姓大商行。

薑不凡似是有些無奈,舉杯道,“你這小娘子,果真是半點虧也不願吃。”他想試探試探她,她也來探探他的底細。

阿月回敬他,“彼此彼此。”

在江湖上混了這麼久,這種套話怎麼會看不出來。

“阿月可不是尋常的小娘子,薑公子可莫小瞧了她。”毛三娘適時出現,將手搭在了阿月的肩上。

這毛三娘呀,不止釀得奇酒,人也是個奇人。適婚的年齡孑然一身來到此處,看著也不會武功,隻有一身釀酒的好手藝,卻在此處平平穩穩地賣了十餘年的酒,直至今日也未嫁人生子,此為一奇;她釀得好酒遠近聞名,她自己卻是從不飲酒,此為二奇。

“薑某怎敢。”薑不凡笑著搖了搖摺扇,心中卻不免稱奇,這毛三娘素日與誰都一副客客氣氣的模樣,對這阿月卻是十分親密。

這間酒肆在進鎮後的不遠處,不少途徑此處的遊客往往會在此稍作休息,不過這幾日,酒肆中外地人的數量倍增。除去薑不凡,還有好幾路人馬先後來到鎮上,看其來頭都不小,讓鎮上的人有些莫名。

今日,便有不懂規矩的外地人在此處砸場。

“老闆娘呢!你們這菜裡有蟲,還讓不讓人吃了?!快給我賠錢!”一個長著絡腮鬍子,配著長劍的男子大聲叫著,吸引了全店的目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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