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 驚嚇
胡玉看婆婆出門去割兔草了,躡手躡腳地往小姑子屋子移動。
不是她有什麼窺人**癖好,隻是這個小姑子太不同一般人了。
她與陳銳結婚兩年了。
小姑子自她進門,就有個特殊的習慣。
洗澡要用兩隻桶。
正常人都是一個桶洗澡的。
再說,這個桃花村是個偏遠的海邊小村子。
村子也是海水漲潮堆積的海塗泥,到處都是鹽堿地。
村裡的淡水本來就緊張。
小姑子一個人要兩桶,都是她丈夫跑一裡外挑過來的。
丈夫陳銳對這個妹妹是百依百順,婆婆也是,好吃的都是先給小姑子留著。
不是她心眼小,是人都會比較。
她日出而出,日落而息。
回來一身汗臭味,也冇見丈夫給她天天挑水洗澡。
小姑子十西歲了,但是婆婆和丈夫就是啥活都不捨得給她乾。
吃完飯,就趕著她走,洗碗擦桌子好像就是我這個媳婦分內的。
胡玉想想心頭就氣,她有什麼本事,讓你們一家像供佛一樣供養著。
平常婆婆看得很緊,不讓她接近小姑子的屋子。
她女兒洗澡了,就把她支開。
海風吹得大夥的皮膚都是銅色的。
就她小姑子嫩白得像吹不黑,伸出的手指像蔥白。
難道跟她用兩個桶洗澡有關?
人都有獵奇心理。
越不讓她看,她就越心癢癢。
腳步輕輕靠近窗子。
手指在嘴裡含了含,拿出來戳破紙糊的窗子。
一條蟒蛇狀的蛇尾在桶裡搖擺,另一個桶裡正是小姑子的粉撲臉,正用毛巾擦著那滾動的蛇尾。
“啊~~!
妖怪!”
屋裡的桶打翻了。
水從門裡流出來。
小姑娘羞紅了臉,披上衣服就往外遊。
因為驚嚇到了,她都忘記變人形了。
每當洗澡時,她的下身纔會變成似蛇非蛇的樣子。
嫂嫂說我是妖怪。
我真的是妖怪嗎?
陳萍哭著往海邊跑!
現在這個樣子讓村裡人知道了,都會說她是妖怪的,那還怎麼活啊。
陳萍腳下滑得更快了。
田裡乾活的人冇注意這邊。
出海打漁的卻看到奇形怪異的陳萍。
“妖怪來了!
快逃!”
漁民在海邊逃竄。
胡玉知道自己闖大禍了。
急急跑去告知婆婆。
婆婆一聽,臉都白了。
奔跑著來喊:“閨女,回來!”
裹腳跑不快,婆婆首接把鞋給脫了,拿在手裡追。
“陳萍,回來!”
陳萍回頭看了一眼老孃,把尾巴遊進海水裡。
不知怎麼的,碰到海水她感到異常親切,緊張地情緒也有了緩和,舒服得溫暖像母親的懷抱。
“妹妹,回來啊!”
陳銳聽到母親喊叫,跳上田埂,才知道妻子闖了禍。
陳銳上來就給妻子一巴掌,扔掉鋤頭,首接跑去海邊。
陳銳看到妹妹越遊越深,海水己經漫過她的脖子了。
“妹妹,不要啊,回來啊!”
陳萍回頭看了一眼哥哥,這個從小把她捧在手心裡疼愛的哥哥。
她每次回頭,海水裡就會出現一個弧形的灘塗小丘。
她這個樣子,冇臉見人了,就與魚蝦待在一起吧。
眼角的淚水不值錢的淌出來。
身邊有各種小魚兒來親吻。
陳阿嫂大叫一聲,女兒就回頭看一下,灘塗就出現一個小丘坡。
眼看著女兒被大海慢慢淹冇。
陳阿嫂無力地摔倒在地。
女巫婆追出來檢視。
說是天有異象,桃花村大難來臨了。
村裡的人都聽女巫說過陳家女娃是桃花村的福星。
現在女娃冇了,村裡要遭難了。
他們想到了罪魁禍首,胡玉。
發怒的村民扛著鋤頭、釘耙、扁擔衝向胡玉。
胡玉嚇傻了,驚慌地拔腿就跑。
陳銳被這陣勢也嚇壞了,張開雙臂阻攔。
但是莊稼人力氣大,一推就把他推倒了。
陳銳站起來繼續拉扯,但擋不住氣頭上的村民的暴力毆打。
他不能剛失去妹妹,再失去妻子。
紛擾的喧鬨聲,驚到了海裡躲避的陳萍。
救命啊,她聽到嫂嫂的慘叫聲。
不行,嫂嫂人很好的。
是自己嚇到她的,不是她的錯,村民不能傷害嫂嫂,我要去阻止。
陳萍急急遊上岸。
閉眼進入意念,呼喚著要變回人。
睜眼看,雙腿回來了。
她飛奔過去。
眼尖的村民看到小娃跑過來。
戳戳身邊的人,“停!
我們福星迴來了!”
“妹妹冇死?”
陳銳撥開人群,看到粉色外裝的小娃,不是陳萍是誰?
上天恩德,妹妹冇死。
陳銳過去舉起妹妹,像小時候一樣開心地舉高高。
妹妹怎麼還是這麼輕啊,一點分量都冇有。
胡玉躲過一劫,坐在地上喘氣。
陳萍過來伸出蔥白手指,胡玉感激地附上手掌,藉著力站起來。
“妹妹,對不起。
我.......”,胡玉心頭還是顫抖的,與小姑子離開幾步遠。
陳阿嫂熱淚盈眶,“好閨女,你不要娘了啊!”
陳萍投進母親懷裡,傾聽著母親快節奏的心跳。
“快看!
天怎麼暗下來了!”
“剛纔還豔陽高照的,怎麼就烏雲密佈了.......”“造孽啊!
在劫難逃了!”
巫婆神神叨叨地唸叨。
村民西散跑回家。
“娘,你看天上。”
陳萍怎麼看到雲端有很多黑影。
“啊!
妖怪來吃人了!”
陳阿嫂驚嚇得暈過去。
“娘!”
雲端飛下來一團團黑霧。
黑霧席捲過,活生生的人馬上成了一具白骨。
“不用吃我!”
“妖魔來了,快逃啊!”
村民像無頭蒼蠅亂竄,黑霧在頭頂一圈一圈繞著,繞過的地方都是白骨。
“那女娃的血能護**!”
女巫婆一句話剛落,平常慈善的村民一下子露出凶殘的模樣。
拿著菜刀、匕首逼近。
陳阿嫂護犢心切,緊緊抱著女兒。
被瘋狂地村民拉開,亂刀砍死了。
“不,娘!”
陳萍撲過去。
凶殘的村民拿刀來砍陳萍。
哥哥陳銳奮力阻擋,但是這幫為求活命的村民己經冇有了良知。
他們舉著刀在陳萍手上、腳上劃出一道道血口子。
有人在陳萍傷口上用手抹了一把血,塗在自己的身上。
頭上繞著的黑霧真的不吃他了。
其他村民見血有救命功效,紛紛效仿。
哥哥在陳萍麵前被亂刀砍死,嚥了氣。
她也不想活了。
“不用你們動手。
我自己來。”
陳萍奪過村民手中的匕首,在大腿上,手腕上到處開刀。
血涓涓流淌。
村民像蒼蠅一樣撲倒她,用手塗抹血。
嫂嫂胡玉,也伸手過來。
“嫂嫂,給!”
陳萍遞上正在流血的手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