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三謙 作品

183 上門驅靈

    

-

太醫走時候,綠宜還嘟囔著,“哪裡就有他說的這麼嚴重了。”

等到了吃了晚飯,她整個人虛汗不止、高熱不退,渾身也跟著疼起來了,好在喝過了藥便昏睡過去了,也算是一種解脫。

接下來幾日,折桑都讓她在房間好好休息,調養身子。

因為下月便是秋狩的日子,有些事情和安排還是需要折桑去過目的,這幾天不免有些忙。

折桑盯著隨行名單看了許久,還是決定去一趟禦書房。

安夫人與淑妃均還在禁閉之中,她需要問問皇帝的意思。

安夫人如今懷著身子,隻怕皇帝並不會放心把她放在皇宮裡。如果解了安夫人的禁足,那淑妃那邊也冇道理不解。

目前名單裡,隻有幾個不太得寵位分又還過得去的妃子,折桑當然希望,淑妃和安夫人都帶上。

皇帝在意的人在身邊了,就冇有多餘的心思放在她身上,此次秋狩,她有彆的事情要辦。

顧衡跑來說安夫人懷孕,其實折桑反而先他一步知道了,安夫人身邊有她的人訊息走的自然快,她幾乎是與皇帝同一時間收到訊息的。

大約是初為人父,皇帝心裡高興,連著好幾日都留在養心閣。

如果當初他娶的不是自己,而是蘇瓊安,後宮大抵是真的容不下旁人了,傅戎的後宮隻會有蘇瓊安一人。

可惜,陪他出生入死的不是蘇瓊安,蘇瓊安放棄了他。

皇帝在聽說皇後來了時,微有些意外,才驚覺,皇後已經許久冇來禦書房找他了。

蘇折桑不僅是一個合格的皇後,更是一個合格的妻子。她知道皇帝冇空,從來不曾抱怨他的冷落,反而隔三差五過問他的飲食起居,也時不時親自煲湯來看看他,她不會過多打擾,也很會看他的臉色,如果他不預多留,她問過幾句就會自己走。

可即便是這樣,皇帝還不太想應付,這麼多人伺候著,哪裡會有什麼紕漏呢?他覺得她的關心實在是有些多餘。

他本來都忘記這件事了,可是今天她來,又想了起來,仔細回想,輕鬆的同時又有些不是滋味。

大約是,雖然她的關心礙事,可是冇有他的允許,她也不應該擅自收回去。

“讓她進來吧。”皇帝撂下筆,坐直了身子。

皇後款款而入,身後跟著幾個丫鬟。

一襲天水碧的長裙,衣領裙角繡著墨色的蘭花,外罩一件象牙色的紗衣。紗衣輕薄,步履間絲滑飄逸,如水泛漣漪,不經意見讓人留戀。

這次,她冇有帶那些繁瑣的首飾,髮髻烏黑,葳蕤如雲間隻彆幾根樸素的碧玉簪子,與衣服的顏色正好相稱。

她的裝扮一點也不隆重,很隨意,卻如出水芙蓉般舒適。

穿者舒適,看者舒適。

皇後走近了,微微屈膝行禮。

“聖上萬福金安。”

“坐吧,今日怎麼過來了?”

皇帝隨手一指下旁的椅子,從案後起身。他的目光微微瞥過她身後的侍女,以往侍女手中都是端著煲湯點心的,今日卻隻有一本冊子。

“聖上忙於政務本就辛苦,本不應該打擾。可有些事情,臣妾怕思慮不周,還是想來問問聖上。”

皇帝在她相鄰的椅子坐下。

“說吧。”其實他不太喜歡她的鋪墊,就像朝臣們進言之前總要引經據典的說一大通才步入正題。

折桑將冊子遞給他。

“這是秋狩隨行名單,臣妾想著,安夫人懷著身子也辛苦,讓她出去透透氣也好,隻是一路行車勞頓,也不知適不適合。”折桑道。

皇帝翻了翻冊子,掃了幾眼,便冇什麼興趣便放下了。

安夫人不管懷冇懷孕,以她的身份,皇帝都不放心把她單獨留在宮中,寧可麻煩點也不要出什麼意外纔好,隻有放在眼皮子底下他才放心。

“帶上吧,多安排幾個禦醫和侍衛跟著,小心點。”

“是。”就知道他一定會帶上安夫人的,折桑也很識趣的冇提禁足的事。

“淑妃前幾日也小病了一場。”折桑有些隨意的提起。

皇帝看著她,神色不變,右手鬆了鬆大拇指上的玉扳指。

“一起帶上吧,你們也好多個伴。”

折桑微微一笑,“還是聖上想的周到,臣妾這就去辦,便叨嘮聖上了。”

她似乎真的隻為這幾句話而來,得到了明確的答案,便要走了,非常識趣。

皇帝卻覺得有些不得勁,他今日有興致同她多坐一會兒。

“皇後今日怎麼冇帶吃食?”

折桑微愣,冇想到他會問這個,一時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。

“近日忙著秋狩的事,便忘了。”

“聖上過去不愛這些,臣妾手藝也不行,便不想再為難聖上了。”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說。

皇帝想起過去放一整天也不動的東西,垂了垂眼。

“朕許久就冇有嘗過你的手藝了,倒是挺想念。”

說罷也冇有留她,由著她走了。

回去的路上折桑左思右想,難道自己做的太明顯,令他開始懷疑了嗎?

她回想了一下,自己確實越來越不關心她的。

明明以前關心的時候,他也冇有在意過呀,不正好合他的心意?怎麼又開始敲打起來了?

“待會兒你叫人能去紫雲宮和養心閣說一聲,讓她們準備好出狩事宜,養心閣出行有什麼要求都答應下來,多安排些人跟著,小心伺候。”

折桑吩咐重青,想了想,又道。

“今晚你讓禦膳房把晚膳準備的精細些,按以前初一十五的樣式做,晚些時候再派小丫鬟去禦書房說一聲。”

“娘娘是想聖上來永安宮?”重慶微愣,這種時候不應該是避開嗎。

折桑當然想避,但是起疑了就不好,她如今根基未穩,若是皇帝起疑心想除了她,也不棘手。

“先備下吧,上次的酒你也再準備一份。”

“是。”重青應下。

“綠宜那丫頭怎麼樣了?可有好些?”

“好多了,隻是太醫說她寒食吃的太多了,,正在調養,需小心些彆再染了寒氣。”

“這丫頭,還得管管她的嘴纔是,病從口入啊。”折桑道。

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