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章 學府
屈一抱劍環胸,立於庭院門口,抬頭看了看時辰,踏步走入院中,見候於房前的徐東愁眉苦臉,心下瞭然,瞥眼讓其退下。
“叩叩。”
木門被敲響,引得了小少爺一陣不快,他站起身來大跨步往門前走去,打開房門的同時嘴中唸叨著,“都說了,不去...不去,讓人將晚膳送至我房中。”
看見是屈一,小少爺愣了一下,但還是把話接著說完,隻不過底氣較之前稍弱。
“沐夫人道明少爺必須到場。”
屈一言簡意賅。
沐餘遲遲不語,兩人就這樣子互相僵持著。
終於還是沐餘率先敗了陣,“知道了知道了,煩透頂了。”
邊抱怨著,邊往堂廳大邁步子走去。
屈一見此,他明白小少爺這是在發脾氣了,無聲地快速跟上了小少爺。
若是小廝聽到了他們的對話,必然會委屈大叫,明明自己剛剛也是這麼說的!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分界線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沐餘側頭見屈一跟上來後,氣也緩過了,便按正常速度行走,途徑一院子時,下意識往裡麵瞟了一眼,在許多楊柳垂髫池塘邊處,隱隱約約見到了一個人。
那人彷彿心有所感,轉身看了過來。
好像是女子?
沐餘心中暗想,但有疑惑自然也問了出來,“這院中何時住了一個人?”
屈一順著沐餘的視線往那邊庭院看去,那女子剛好收回了目光。
他瞭解這是何處後,開口回覆:“下午時分,少爺在房中時。”
“什麼人?”
沐餘真是要被屈一這如同海綿的性格急到了,擠一點,出一點的。
“一掌事推薦的人。”
沐餘聞此不再多問,其一是因他也瞭解一些老爹的惜才之心,其二是因他屬實不想擠海綿了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分界線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用完晚膳後,沐氏三人位於沐王妃和沐親王臥室的茶桌上。
“他可曾跟你聊過你要去的學堂?”
沐王妃抓緊了沐餘的雙手,瞥了眼沐親王。
沐餘聽此第一反應不是疑惑,而是雙眼轉了一圈,心想:這可不怪我,老爹你是真冇跟我講呐。
沐親王瞧其眼神一轉,便知曉大事不妙,站起身來往外走去,嘴裡邊像是喃喃自語念道:“我好像記得書桌上還有墨紙冇收。”
沐餘怎麼會錯過這等好時機?
按捺住竊喜之色,他滿臉疑惑道:“啊?
不就是學堂嗎?
還有什麼什麼學堂之分嗎?”
背後隱隱傳來令人膽寒的目光,沐親王背挺的筆首,無視這種感覺,繼續往外走去。
“罷了罷了,就由我給你統一講講。”
沐王妃捂了捂額頭,有些頭疼。
沐餘上前給沐王妃揉了揉肩,“娘,不急。”
欣慰的笑了一下,沐王妃提問到:“你可知武朝當今聖上的姓氏?”
“仲,姓仲。”
沐餘即答。
“嗯,那你可知你和你父親明明為皇親貴族,卻是姓沐?”
肩上的手行動很明顯的緩慢了下來,沐王妃也不指望沐餘能夠回答,便自問自答。
“你父親與當今聖上是一母同胞,都是皇後所生。”
頓了下。
又道:“而先帝身旁的算士能人早己料定其中一名,也就是當今聖上在以後一定會稱帝。
先帝與皇後恩愛有加,又皇後一族並無子嗣,故先帝特許你父親取皇後姓氏,卻依舊可入皇譜,與皇子一同在宮中學習。”
沐餘有些震驚,不由得催促沐王妃繼續講接下來的事情。
“因而你父親跟當今聖上並不像曆史上或者其他皇朝的皇子,為了爭奪皇位而大打出手,殘害手足,反而親密無間,彼此之間信任非凡。”
沐王妃說到這裡笑了會兒,接著道。
“所以自然,你父親子嗣的培養,聖上也是十分看重,也十分親近,特地將最高學府的一個名額賞了你。”
最高學府?
就是坐落於大陸正中央,地界劃分不會屬於任何一個王朝的學府?
聽說從那裡走出來的,有百分之西十的人都突破了丁境,被指引著,去到了修仙界。
至於從其他地方出來的?
能有百分之一就不錯了,畢竟從修仙界散落的靈氣似乎大部分的彙聚在大陸的正中央。
而那學府的創建人,以及修仙界與凡界的屏障從何而來,卻不得而知。
大家都隻是知道,無論什麼境界的攻擊,都無法毀傷學府中的任何一處,而且學府也有與外界隔離而開的結界,隻有邀請函或者資格許可標記,纔可以進入其中。
“那我這...豈不算是走了後門?”
沐餘有些心虛。
畢竟最高學府百分之八十的名額都是通過三年一次的選拔賽,而百分之二十還是給了各個王朝皇室,那些離了遠了點又弱小至極王朝的名額,自然是被它身旁的強勢王朝瓜分了。
武朝作為最是強勢的皇朝,而且近乎也是坐落於大陸正中央,這百分之二十的名額顯然是會去取走一半。
這樣子說,好像拿到手的名額很多。
其實不然,畢竟抵不過基數小啊!
整個大陸有將近千千萬人,學府一次卻隻招100人,實際說來,武朝具體能保證拿到手的名額也就十個。
光是當今的皇子皇女,就有十幾個了,而符合資格是十六歲以下的,也有五個。
不說還要留出幾個名額去給丞相,將軍之嫡子或嫡女,居然還空了一個名額給自己?
自己的情況自己還能不知道?
之前沐親王還說自己是什麼修煉之人,可誰家修煉之人不是從記事起打坐修煉功法,而是像自己記事起就是處於一池寒潭之中,整整泡了九年?
沐餘光是想想自己要在一群天才之中雞立鶴群,就止不住頭大。
“此言差矣,餘兒,為娘相信你。”
沐王妃轉過身來,將沐餘拉去座上,拍了拍他的背。
誰能拒絕一個人毫不遲疑的信任自己?
反正沐餘處於這種場景之中,是怎麼都說不出一點拒絕的話,隻能苦笑著點了點頭。
“你說說,為娘本來就是三年見你一次。”
說到這裡,沐王妃忍不住落淚,從袖口中拿出手帕擦了擦淚。
“見你之時,你都蒼白著小臉,讓為娘好不心疼。
而此時好不容易不用再在那寒潭之中,卻是要與我們分開,去到更遠的地方。”
熱淚不時滾落,沐王妃說著情緒激動,都來不及用手帕。
沐王妃隻知曉寒潭的作用之一為壓住沐餘身上的格,八字之格。
其他人的出生之期無非都是正常的12時辰之內。
反觀沐餘誕生之時,世界的時鐘卻憑空停了一瞬,可以說沐餘根本就是無八字之人。
而處於旋渦之中唯一的修仙者沐親王,幾乎是眼睜睜看著剛出生的沐餘從氣血旺盛變得氣血虧空,這說明沐餘就是天道不為容忍的存在。
沐親王為保住沐餘,隻好施展秘法,使沐餘定格,不再衰減氣血,並闖入了上古秘境,藉著其中的寒潭補充沐餘虧空的氣血。
為不讓沐王妃擔心,沐親王同沐餘約定好三年見沐王妃一次,並且隻讓沐王妃知曉寒潭的作用是用以壓製沐餘的命格,不被天道所覺。
“娘呐,每次見你之時都是寒冬,寒冬去那池中泡著,誰人不蒼白了臉?
不過習慣了,就還好了,後麵你見我不是一次比一次更好嘛?”
沐餘伸手輕輕拭去沐王妃的淚水,臉上是乖巧的笑容。
“娘莫要再悲傷了,換個念頭想想,之前三年一見,現在是一年一見,比之前頻繁了三倍呢!”
沐餘左手比一,右手比三,故作誇張道。
沐王妃被逗笑,淚卻滾的更多了,“尋常人家哪會這樣。”
“好啦好啦,怎麼越說,反而越悲傷了?
再這樣下去,我可就不說話了。”
沐餘佯裝氣鼓鼓的樣子。
“是了是了,為娘自己緩緩便好,你去收拾看看還有什麼你需要的,多的不用帶,帶一些你喜歡的就成,需要的東西可以到了那兒再買或者路上再買,更多的東西我早己幫你備好放到馬車上...”沐王妃見耐心坐在那兒細細聽著自己囑咐的沐餘,止住了,不再多說,招了招手讓沐餘回院。
知曉沐王妃需要時間緩緩,沐餘便離開屋內,漫步走回了自己的庭院。
今日的月光過分的皎潔,放肆傾灑而下,屋上的人看著肩披銀輝的人越行越遠,還是忍不住輕聲開口,“餘兒,彆怪你爹,同天爭壽,本就是逆天而行,又怎可不踏上修仙之途?”
屋上的人語畢,複而抬頭觀月,“阿沁,莫要怪我,好嗎?”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分界線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回到房中的沐餘,發現自己根本就冇什麼好收拾的,一兩套衣服足以,其餘的路上再買,冇必要增添負擔。
思來想去還是覺得自己忘記帶了什麼,突然瞥見立於院前的屈一,心下瞭然,不緊不慢的往外走去,不經意開口,“屈一呐,你還是會隨著少爺我吧?”
“沐大人有命,屬下需一路追隨少爺。”
屈一持劍拱手。
得到確切的回覆,沐餘滿意點頭,走回房中,又想起什麼,扭頭喊道,“老爹他交代過出門在外一切聽從我的吧?”
屈一點頭,“一切聽從少爺吩咐”沐餘更是滿意,吩咐了第一個命令:不許守夜,隨後搖頭晃腦回到房中休整。
屈一低頭拱手,首至沐餘進入屋內,藏在劍後的眉彎了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