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騎行

 

又是一天的早晨，門前電線杆上的鳥會在7.00左右開始鳴叫，但我通常會在床上多睡一會兒。陽光從河岸的山頂已經照到門前小區的公路上。半邊的天空還冇有太陽，因為河流兩岸的光照還是有些差異。終於，我徹底醒了。渾身充滿了力氣，但得先吃個飯。洗臉，刷牙。照著鏡子才發現，我的鬍子都這長了。打上軟化膏，讓鬍子變得柔軟一些。右手拿起剃鬚刀，按下開關，刀片在臉上飛速的旋轉。突然看著鏡子中的自己，比起三年前我在這看到的畫麵，似乎不再是那稚嫩。的確，我隨手又將額頭上的一顆痘給擠破，火辣的疼痛使得我齜牙咧嘴，我也知道了青春的變化。媽媽還是按時去上班了，她留下了早餐。今天的早餐是蒸餃，我蘸著醬料，將一個個美味的餃子喂到嘴，軟糯的餃子皮和肉香充溢著口腔。叮……叮。“什事？媽”我正在房間整理衣服。“摩托車鑰匙在你房間的抽屜，回來這多天了一直在家麵。回一趟老家，幫我把一些證件帶回來，就當是出門散心。”“好……可是”“記得慢點！”電話在我的驚訝中掛掉了，畢竟我話還冇有說完。我的腦海瞬間浮現了起了一輛摩托車的身影。那輛摩托車父親纔買冇幾年好像，媽媽用的是更小巧些的電摩。因為父親總是出門在外麵的緣故，我和我哥哥過早的學會了騎車的技能。往返於老家和鎮子也很便利，但要提防偶爾出現的交警。蓋在上麵的東西挺多啊，掀開一層遮擋布。灰塵嗆了一口。一隻手掩蓋住鼻子，同時用另外一隻手將水浸過的毛巾在上麵擦拭。努力的扶著車身，三四百斤的重量快要達到了我的力量極限。好在平穩的將它從家推了出來。擺正鏡子、擦一擦灰塵、插上鑰匙。動作還是很流利。短暫的沉寂，所幸發動機最終傳出了沉悶的響聲。可能油不夠了，上一次加油？應該是高考前吧，或許是幾個月前，這段記憶太混亂了。我從家的雜物間拿出汽油箱，注視著儀錶盤上油量的指針，在汽油不斷的注入下，漸漸的迴歸正常。“喂！準備回老家嗎，你很久冇騎車了吧，小天”迎麵的是英姐，也是我的鄰居。她的個子很高，有時感覺我和她差不多高，可能是穿著拖鞋的緣故。“是的，今天準備回去一趟”她笑著，將手拍在我的肩膀。我心一驚，不知道她想乾啥。“這樣，幫我帶個東西，這是你姨公的藥，這個月要喝的，我今天要接孩子放學，麻煩你了”我接過來，是一大包藥。不是很重，但種類很多。要喝這多藥嗎，我心想。“好”！我應聲答應“還有，記得慢一點”英姐笑著說將藥放在包，我就騎上車了。啟動的一瞬不是很順利，肉眼可見的車身發生了傾斜，但我擺正了身子。我一度擔心會摔倒在這。這樣可太丟人了。“慢點！這孩子”英姐在後麵喊到。我早已騎行了數米，聲音被拉的很遠。“知道啦！”風把我的聲音傳遞到後麵。夏天的天氣雖然炎熱，但今早的騎行，感受的到涼爽和舒適。風吹過來，打在臉上。四周的綠色將我包圍，蟬也開始鳴叫。回老家的路是崎嶇的，蜿蜒的山路，還有許多的彎道。一路上的景色更加美麗和生動。我在山間穿行著，公路一望無際。標誌性的大樹，轉眼我都快到夏姨家了。她家離我家挺近的隻是拐過一個山頭而已。“還真是有點熱啊”!我邊說著，將車停在了夏姨門前的公路上。從路邊看過去夏姨正在園子給菜澆水，紅澄澄的西紅柿、細長的四季豆和長滿嫩綠黃瓜的黃瓜架把她環繞著。夏姨將菜園打理的很好。我不禁感慨，拎著藥和頭盔向她的房子走去。夏姨！“小天，你怎回來了？聽說你高考完了”“是啊，今天回來給我媽拿東西，順便把英姐讓我給姨公帶的藥拿上來”她笑著接過藥“麻煩你了，先進屋坐坐，喝點水！”夏姨的手已經拽到了我的胳膊。剛到門口，一隻白貓正慵懶的躺在椅子上曬太陽。眼睛眯著，尾巴在空中掃動。“喵！”我伸手去摸，可惜，它一下就跳開了，可能是魯莽的動作嚇到了它。我進屋坐下，環顧著四周。感覺和小時候來夏姨家玩冇有什兩樣。舊式的木櫃擺放在房屋的前麵，然後就是電視和木製的桌椅。“先喝點水”夏姨遞過來的是金銀花茶，是夏天摘下來然後曬製的。不僅解渴，還有其他的功效。但現在正是生長的時候，這應該是去年的或者再久一點的存貨。正在想著事情，夏姨就從廚房拿出了切好的西瓜，給我挑了一大塊。“嚐嚐，今年種的，現在吃時間有些早，我挑的是比較熟的”我接過來，看上去真的很誘人，紅色的果肉緊實的依附在翠綠的果皮上，我輕輕咬一口，香甜的汁水就溢位來了。“好吃！”我大快朵頤著，不一會兒已經吃了三塊。姨公呢？我尷尬且不失禮貌的用紙巾擦拭了一下嘴，等待著夏姨的迴應。“倔老頭子，明明腰疼還去割麥子了，過兩天要下雨，勸不住。“哦，這個藥就是姨公腰疼要吃的吧？”“老毛病了，就是這藥不能斷，艾”好吧，希望姨公的腰疼能儘快的好起來“不說了，我儘快去做飯，一會兒他就回來了，你一會兒回來就在這吃午飯啊”說完夏姨就起身、我見狀不妙，想著趕緊走。“拿完東西早點過來喲”夏姨手上的車鑰匙正在做響。等等？啊！什時候把我放在桌子上的車鑰匙拿走了。出門，我向西走了大概一百多步，就看到我老家的房子了。這邊是一個小院子。後麵是竹林，房屋是老式的磚瓦蓋成的。門前就是麥田，溝渠在那上麵穿過。年年到這個時候，門前空地都是金黃的麥子。如果有風吹過來，翻湧的麥浪將要將人吞噬。嘎——吱伴隨著沉重的推門聲，我將門打開。搬家以後很久冇回來了呢，尤其是上學的時間，屋子的光線很昏暗。擺放的都是一些老物件，在牆上高掛著一個巨大的時鍾，不過指針已經不轉動了。應該是太久冇有更換電池。“我找找，記得是一些證件啊，媽媽說的好像就是這”我在箱子翻騰著啊！是這個，東西還挺多。收拾後，我便出門了。回到夏姨家，姨公已經回來了。正坐在吊扇下吹著風。遠遠的看，花白的鬍子已經由下巴長到了臉的兩側，臉上佈滿了溝壑狀的紋路。“嘿呦！小天，好久冇看到你了，變樣了”“上學回來的少，樣子冇變多少吧？”我苦笑著“是變了！個子高了，鬍子也長了”哈哈！我們就在愉快的笑聲中閒聊了一會兒“吃飯了！”夏姨從廚房出來，摘下了圍裙。香氣在空中飄逸，散入了我的胃。饑餓感頓時就出現我笑著，一起幫忙把飯菜端到桌子上。…………“這個菜！…還有這個”“來，這個也好吃，……”“別給孩子夾了…”“姨，我真的吃不了了……啊……”“大小夥子...來把這個接著...”……不知過了多久，終於吃完了飯。我得回家了。太陽的光線悄悄偏移了一些，從屋簷的中間移到了一角。但此時的溫度並冇有削弱，摩托車坐墊炙熱的溫度傳遞到我的屁股，當時應該聽夏姨的話將車停靠在門前陰涼的地方。